190年,三月初一,汜水关
冬雪消融,春意渐起,洛阳以东的大地终于摆脱了寒冬的束缚,泥泞的道路变得坚实,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烽火狼烟铺设战场。
关东联军的战鼓,终于擂响。
自讨董檄文发出,各路诸侯响应,联盟大军汇聚酸枣,声势浩大。然而,诸侯虽合力讨董,却各怀心思,谁也不愿做出头鸟,反倒在大帐之中议而不决,争权夺势者有之,袖手旁观者亦有之。
此时,一道洪亮的嗓音在帐中响起——
“既无人愿做先锋,那就由我孙坚来吧!”
众诸侯一怔,随即纷纷看向发声之人。只见一员红袍猛将昂然而立,身材魁伟,虎目炯炯,腰间佩戴古锭刀,战意凛然。
江东猛虎,孙坚!
袁绍微微一怔,旋即点头:“文台有此胆识,正当先锋之位。”
孙坚拱手,毫无迟疑:“我麾下精兵万余,训练有素,敢为天下先。董贼欺压朝纲,吾等既已起兵,岂能再畏首畏尾?孙某愿率军直取阳人,为讨董大军开路!”
袁绍闻言,大笑道:“有文台如此英勇,董贼可诛也!”
一旁的曹操沉吟片刻,缓缓点头:“孙文台果然英勇,然董贼狡诈,且有西凉铁骑助阵,文台需谨慎行事。”
孙坚目光锐利,抚掌笑道:“某家既为先锋,便要一战而胜,何需畏惧?”
就这样,孙坚自请为先锋,率军直取董卓前线据点——汜水关。
这一战,便是讨董之战的第一战!
春寒料峭,风卷残云,辽阔的中原大地上,战火即将燃起。
汜水关外,董卓军大营戒备森严,黑色军旗随风飘扬,数万大军如潮水般列阵,乌压压一片,军中刀戟森然,甲光耀眼,杀气腾腾。
在大营中央,一面绣着“董”字的战旗高高飘扬。胡轸身披厚重战甲,坐在大营主位,神情凝重。他望着远方尘土翻涌的战场,声音带着一丝不安:“孙坚此人,骁勇善战,江东虎贲又非等闲之辈,将军……你可有胜算?”
“哈哈哈哈!”一旁的华雄猛然大笑,握着开山大刀,目露凶光,“江东匹夫,不过匹夫之勇罢了!他敢攻阳人,我便斩他首级!”
胡轸皱了皱眉,终究没有多言。
与此同时,孙坚军已至关外。
一万五千名虎贲军整齐列阵,红色战旗在寒风中烈烈翻舞,士卒持刀握盾,甲胄鲜亮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战意。
孙坚身披红色战袍,骑在骏马上,腰挂古锭刀,身旁的程普、黄盖、韩当、祖茂四将分列左右。此刻,他目光锐利,如猛虎出山,盯着远处的敌军阵营,嘴角微微勾起。
“董贼气焰嚣张,如今却躲在城中不敢出战?”孙坚冷笑,抬手一挥,虎贲军齐声高喊:“讨董!讨董!”
喊杀声震天,撼动云霄。
“江东孙文台在此!胡轸、华雄,谁敢出战?!”孙坚一声怒喝,如雷震耳。
对面,华雄狞笑,驾马冲出,大刀指天,厉声喝道:“孙坚匹夫,可敢与我华雄一战?!”
孙坚冷哼:“既然你找死,我便成全你!”
“杀——!”
战鼓擂响,华雄驾马提刀,杀气腾腾冲向孙坚,而孙坚亦毫不示弱,古锭刀横劈而出,两人瞬间交战,轰然碰撞!
然而,战场上不止有两人的争锋。
“弓箭手,放箭!”胡轸在大营中高喝,万箭齐发,箭雨如黑云压城,朝孙军飞射而来!
“盾手列阵!”程普大喝,前排虎贲军迅速举盾,密不透风,铛铛之声不绝于耳,虽有士卒中箭,但大军阵型未乱。
“前军出击!”孙坚厉喝,江东虎贲军猛然冲锋! 盾牌猛砸地面,战马嘶鸣,刀戟挥舞,士卒如潮水般向董卓军压去。
“西凉铁骑,随我杀敌!”华雄怒吼,三千铁骑如黑色狂潮般迎面撞上!
霎时间,两军如怒涛拍岸,血肉交错,喊杀震天!
长枪刺入战马,士卒翻滚坠地;刀锋撕裂甲胄,血溅三尺。江东士卒悍不畏死,持盾猛砍敌骑双腿,将西凉铁骑生生绊倒!而西凉军亦悍勇,刀光疯狂挥洒,将一名名虎贲士卒斩翻在地!
程普怒喝:“枪兵列阵,阻敌骑兵!”一排排长枪竖起,密密麻麻如刺猬般挡住西凉骑兵冲击,铁骑纷纷中枪坠地,战场瞬间化作血肉磨坊!
黄盖一马当先,挥刀砍翻数名敌兵,鲜血溅满战袍,大喝道:“儿郎们,杀——!”
这一战,血染汜水关,尸横遍野!
战斗持续到黄昏,两军暂时退回阵地,但阳人之战,才刚刚开始。
夜幕降临,董卓军大营。
胡轸脸色阴沉,低声问道:“将军,今日鏖战一日,孙坚军阵容依然完整……再这么打下去,未必对我们有利。”
华雄冷笑:“正面冲杀未能斩孙坚,今夜便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!”
三千黑甲铁骑,在黑夜的掩护下,缓缓向孙军大营靠近。
夜风凛冽,战旗轻摆,营中火光寥寥,仿佛防备松懈。
华雄狞笑:“江东鼠辈,死于此夜!”大手一挥,铁骑猛然加速,狂风骤雨般冲向孙坚大营!
然而,未等他们靠近,一道惊雷般的怒吼响彻夜空——
“敌袭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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