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婉宁听到秦夫人提起牧星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生怕他在秦将军那边闯出什么祸来，秦将军不好开口，所以才派秦夫人来跟自己说。
“不，不是。”
秦夫人摇头，摆了摆手，生怕谢婉宁误会。
“我只是有些事想打听一下。”
谢婉宁这才松了口气，神色缓和了些，笑道：“既然如此，秦夫人，咱们到旁边的凉亭坐下细聊。”
刚坐下，很快就有下人端着花茶过来。
“秦夫人，请。”
谢婉宁伸手示意秦夫人喝茶。
能看得出，秦夫人有些紧张。
双手交握在身前，微攥着手帕。
听安王说，秦夫人年轻时，那可是能上马杀敌的厉害女将，在战场上英姿飒爽，丝毫不输男子。
直到后来与秦将军成亲，上战场的次数才慢慢变少。
谢婉宁打心底里佩服这样的女子。
秦夫人轻抿了一口茶水，这才勉强笑了笑，说道：“让王妃见笑了，此事有些复杂，我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是。”
“不急。”
谢婉宁安慰道，“今日也没什么别的事，秦夫人有什么话，大可慢慢跟我说。”
秦夫人听了，这才点头。
沉思了半晌，李夫人缓缓道：“我与将军共育有三子一女。”
“不，准确来说，是四子一女。”
“小五四岁那年，将军打了一场大胜仗，原本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，结果……”
秦夫人深吸了一口气。
眼底的悲痛溢出。
“结果，敌军不甘心失败，派了人来报仇。就在中秋夜游的时候，他们趁我们不备，将我那小五硬生生地抢了去。”
秦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等到将军追到那人时，小五……小五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那人说，说他将小五扔到了山崖下，那山崖深不见底，而且底下是狼谷，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。”
说到这儿，秦夫人眼角的泪滴落到手背上。
“这些年，我经常能梦到我那小五。他在我梦里，哭着喊着说，‘母亲，救我，我好疼……’”
秦夫人咬紧下唇，她太担心自己一说起此事就会情绪失控，过于失态。
抬眸看了一眼安王妃，见她正静静听着，眉间没有半点不耐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。
“那日，我去军营给我那夫君送东西，无意间遇到了牧星小兄弟。”
秦夫人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激动。
“牧星小兄弟，与我那小儿子实在太像了，无论是眉眼，还是神态。后来听我那夫君说，牧星小兄弟是王妃的师弟，所以我……我想来问问……”
等秦夫人断断续续说完，谢婉宁这才完全听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牧星确实是我师父捡回来的没错，可是秦夫人，如你所说，令郎是很小的时候就出了意外，牧星如今已经长大，这长相……”
谢婉宁有些犹豫。
“王妃！”
秦夫人生怕谢婉宁拒绝，连忙道，“做母亲的，便是过去多少年，也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。”
“我觉得，我觉得牧星他和小五真的……太像了。”
不忍心直接拒绝一个母亲的请求，谢婉宁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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