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完粮,牛犊也够大了,几个小贩子来了几趟,卖的价格还算理想,有三哥给掌握着牛的价格,自然不会卖亏。
家里老债去不净,新债又走来。乡计生办的车开到我家门口,车上下来几个干部模样的人,有一个是当初接待我们登记的那人。他给我们掏出一张罚单,说我们是早婚早育,罚五千块钱,我们手里还有几百块钱,是留给三丫生产时用的,她们要我们交罚款,还要把三丫带去做人流。
我们没钱交,有两个人就去牵牛,我和他们商量不让他们牵牛,三丫跑过去想拦住他们不让牵牛,被他们抓住塞进车里,爹妈也都吓得直哆嗦,二个人赶走我的牛,我望着拉走三丫的车,那俩个计生员牵着牛,我气的咬牙切齿的从屋中拿出镰刀,爹和妈站在院子里,看我拿出镰刀,爹扑过来抱住我,妈也过来抱住我拿刀的胳膊不撒手。
两个计生员看到我拿刀冲出来,吓得把牛僵绳一丢,跑没影了。爹和妈看到他们跑远了,抢下我的镰刀。“虎小子,你要做傻事,我和你爹咋活啊,三丫咋办呢,这个刮下去,到年龄你们还可以生,你要把人砍死了,你得偿命去,扔下这一大家子人咋活啊。”
“ 爹,妈你们也别哭了,我不做傻事了,我去乡里看看三丫”爹说“你去吧,我去把牛抓回来。”我骑上自行车,奔乡里而去。
从我家到乡里有十里路,我骑车半个小时就到了,我要进乡政府大院,门旁的小房子里跑出一个老头问我找谁,我说我到计生办找人,他问有没有预约,我说没有,我和某所长是亲戚,他说亲戚没有预约也不行,我一阵儿头疼,我要硬闯,他说你硬闯试试,我给派出所打电话,我说那还不如给计生办打电话,问问刚才拉一个女的拉哪去了,我是女人丈夫。
他 说那能拉哪去,就是拉医院结扎避孕,超生刮产。我望向院里也没看到计生办的车。我摸过自行车奔医院骑去。医院的院里停了几辆车,有那辆计生办的车,
我刚一进走廊,就听到杀猪般的惨嚎,一群医生护士簇拥着一个人向旁的的医务室跑去,那个人捂着耳朵,半边脸上全是血。我听旁边的一个患者说,那个小媳妇儿太猛了。谁都按不住,把计生办的领导耳朵给咬伤了,不知道啥样,把两个医生给挠了,跑了。
我问他那女的哪的人,长的啥样。他说是碾子屯的一个媳妇儿,姓啥不知道,长的挺好看的,要给她刮产。我问他那女人穿啥样衣服,我已经百分百确定那人是三丫,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,他说穿一身肥大的黄军装。问他往哪个方向跑了,他说在医院后院手术室跑的,人们光顾那个所长了,她跳后窗跑的,医院后边大树林里,好几个人都没抓着她影。
听到这个消息,我是高兴也耽心,她跑出去了,没有被刮产,她一个人在那大树林里,晚上咋办,她一天没有吃饭了,一定又渴又饿。我一想到三丫那种无助的眼神,我的心里就一阵儿刺痛。没有人注意我,我在医院的走廊里走着,就想听听有啥新消息没有,看着医院后面的大山,我在心里祈祷老天爷保佑三丫平安,别被他们抓到,我现在也不能去找三丫,看看追她的那帮人回来不,他们都是上班的,到下班时间就不会在那大树林里呆着了。 春天的晚上树林里都阴冷。
但愿那帮人早点回来,我好去找三丫。她只穿毛衣,外面套一件黄上衣。我等着晚上医生护士都下班了,计生办的车没有走,那个所长住院了,我也看到那两个被挠脸的医生,一帮人回到医院,听他们说话知道是追三丫的那伙人,一个说那小娘们儿真野性,脚跟脚都没撵上,不知道跑哪去了,有人说应该留两个人去追,那个人说你去追啊,我不行,我腰疼,晚上在树林着凉就走不了道了。
另一个人说,她现在藏在树林不敢动地方,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再去找,看她能跑哪去。明天去她家再去看看。
本章已完 m.3q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