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方的女的咋都喜欢异装出行?任穹打量了她几下,面容似乎有些印象,但脑子里想不起来究竟是谁。

“钱兄!今日真是巧了,赵宁这里有礼了!”

这名“书生”双手抱拳,向任穹行了个礼。

赵宁?是赵凝雪的化名吧?她是县里大户赵家的二小姐。

钱都来以前在这些人家走动不多,尤其女眷更是不甚了解。听到相似的名字才突然反应过来。

这名赵家二小姐在本地的青年里算的上翘楚,帮衬自家大哥打理家里的生意,只不过一介女流出门在外不方便,在外多以赵宁自居。

“二小姐,哦不,宁弟多礼了。快请这边落座。”

赵凝雪听了脸上有些不悦,一拉椅子在旁边坐下。

“这里地方足够,大家还是坐的宽敞一点,免得误会。”

这是自己孟浪了!

任穹自己本人没有这个时代男女交往界限的分寸,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,看上去得罪了这位大小姐。

任穹只好尴尬一笑。两人不再多说,房间里气氛为之一凝。他只好默默继续喝茶。

又过了一会,小吏对着任穹行了一礼,说道:

“公子,这边请!”

“且慢!”

赵凝雪刷的一声打开了扇面,走到了两人前面。

斜着眼睛看了看任穹,不屑地说道:

“小哥,我刚刚已经说了,有急事要面见张大人。府里有其它闲杂人等我管不着。我在这边继续等着,耽误了大事,你可担待得起?”

“赵公子,您别为难小的,这是张大人的意思,小的不敢擅自做主。还请您行个方便,稍安勿躁。”小吏不卑不吭地顶了回去。

“哼!看来几日不见,苟且钻营的小辈倒是多了不少。“

赵凝雪背过身去,摇着折扇,冷冷地说道。

“你回去给张大人带个话,就说我们赵家在县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。”

任穹很是奇怪,这赵家小姐如此小心眼?我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,至于这么阴阳怪气,还当着府衙的小吏趾高气扬。

任穹并不想搭理她,走了出去。

赵凝雪看着钱家公子沉默不语,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。当作自己不存在,气更加不打一处来。

钱家前段日子炒作了一把宁神草的生意,小赚了一把,这就沾沾自喜,不把我们赵家放在眼里了?

何况最近的这些事情,以往钱家没资格插手,今天张大人急着召见他,难道要针对我们赵家。

赵凝雪自己不知道,其实是误会了任穹。

放下她在那边自己独自生着闷气不说。这边任穹来到了张寿春的会客厅。

会客厅布置得非常豪华,地下铺着厚厚地毛绒地毯,正中间摆着六把类似于太师椅的红木椅子,旁边搭配珊瑚石、绿萝、矮松等摆设。

茶几似乎是用极北之地的冻顶紫石打造,上面凌乱地摆着各类茶点,还未来得及收拾,似乎距上一批客人离开还不久。

“钱师弟,不知徐老最近身体可好?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张口。”

张寿春穿着深绿色绮罗做的的官袍,头戴黑色拱顶官帽。胸前绣着一只仙鹤逐日图案,袖口纹着青金花的图案,腰间系着一条棕色皮腰带,上面嵌着三块美玉。

张守春也是一名修道之人,练气期的修为,因此整个人气质上佳。他四方国字大脸上,留着络腮胡子,狮口阔鼻,说是一介武夫也并不为过。

师弟?堂堂一介县令对我称兄道弟?

任穹赶忙鞠了一躬。

“学生不敢,张大人折杀我了。”

“来来来,坐坐坐,莫要客气。”

张寿春一把拉过任穹坐了下来,一旁的佣人赶忙沏茶倒水,然后退了下去。

“我之前在省道里行走,徐老对我多有照顾,说是半个不记名的弟子也并不为过。徐老为人清心淡欲,几乎不对我有什么苛求为难的地方。今日师弟持令前来,是不是有大事要处理?”

你误会了!任穹心里有些尴尬,只不过是借机用你打个广告而已。

“张大人严重了!师傅差我前来,不为其他大事,一是陈家安近期估计要被录入山门,还请张大人在省道禀告时,多为师傅美言几句。二是书斋近日用度将要告罄,今年的银子还没拨付下来。师傅知道府衙平日周转困难,若有宽松时候,还请张大人记在心上勿忘。”

哦,原来是这些小事啊,张寿春心里松了口气,这徐老在本县可是一尊不好惹的爷。

自己将将上任两年,愣是从不来县里开口拜会,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自己拖欠学款也是不得已,山门这两年催收的厉害。而磐龙县地处贫瘠之地,没什么油水。县里的三家大户一副摆明油盐不进的态度,自己这些日子正是头疼。

既然徐拙都差人上门催要了,这点钱也就给他个面子吧。来日再借机去他府上讨教一二,看看有什么法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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