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七:“恩公,我挺得住!”

寒玉深吸了一口气,他要先将韩七双臂上面的经脉打通,再通过双臂的经脉,将内力输入韩七体内,将韩七体内错乱的脏腑复位。

寒玉头顶百会穴,有团白雾,由淡转浓,渐渐扩散,最后把寒玉和韩七,都笼罩在了白雾之中。

太阳落下,月亮升起,转眼一天已过,浓雾之中,没有任何动静。

月亮落下,太阳升起,转眼一天已过,浓雾之中,没有任何动静。

日魄月魂转换,玉兔金乌相随,阳光已经掠过了深涧的山岩,太阳像脱了把儿的烧饼,向着地平线滑去。

洞内的浓雾,突然一震,“砰”的一声炸响,白雾疾速转红,接着红雾变淡散去,只见寒玉的身体,有些坐立不稳了。

寒玉颤抖着伸出手,把韩七嘴里的一团布,给拉了出来。

韩七喘了几口气,说道:“恩公,你的裹脚布,好臭哇!”

寒玉的声音微弱,说道:“你……好福气呀……”只见寒玉光着一只脚,靴子丢在了一边,原来寒玉看见韩七快忍不住了,怕韩七喊叫起来,情急之下,用裹脚布堵住了韩七的嘴。

据说韩七后来,很喜欢吃臭豆腐,他觉得臭豆腐的臭味,很像恩公的裹脚布的味道,也许这就是一种另类的感恩回馈,忆苦思甜吧!

“恩公,您怎么了?”韩七看见寒玉摇摇欲坠,随时有倒下去的可能,情急喊叫,可是苦于四肢被绑,根本就起不来。

“别动……千万别动……”寒玉感觉说话,都成了一件很吃力的事情,只觉得五内如焚,知道自己在被炸后,气息本就有些不稳,又连番推到内力,为韩七治病疗伤,自己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。

萧山远听到韩七的叫喊声,也跑了进来,问道:“哥,你怎么了?”萧山远看见哥哥脸色煞白,毫无血色,他都快急哭了,萧山远从未见寒玉这么狼狈过。

这时韩风也跑了进来,他也一直等在洞外。这些天来,韩风送来的食物,萧山远根本就没有吃过,无论韩风怎么恳求,萧山远都不让他靠近,所以韩风根本不知道洞内的情况。

萧山远看见跑进来的韩风,一声怒吼:“我哥若是有个好歹的,你们都别想活!哥,哥,我能帮你吗?”

寒玉轻摇了一下头,他早就研究过弟弟的经脉走势,根本异于常人。要是弟弟也像自己一样,知道如何用内力为他人疗伤,也许还能多少起些作用。寒玉虚弱地问道:“几天了?”

萧山远:“五天了!”

寒玉轻叹了一声,失去了光彩的双眼,失神地看着前方。寒玉没想到会用这么长的时间,在为韩七打通全身经脉的时候,初时还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,渐渐的到了外魔不侵,内魔远引的空灵状态。寒玉已经没有了时间的观念,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五天。

“白丝柳……桃花……”寒玉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,里面闭上了眼睛,因为他刚才眼前,竟然出现了传说中的白丝柳。

寒玉意识海中,出现了一句很是伤感的句子:“醉愁心于垂杨,随柔条以纠结。”寒玉此时的心绪也像柔条一样,纠结在了一起。

五天,会有多大的变数,没有人会知道,寒玉也不知道。但是寒玉却知道,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绝对不会发这份善心,去救这个毫不相干的韩七。

如果妹妹有了什么意外,寒玉会痛苦一辈子,那个饿着肚子、幻想能有一碗糊糊粥,还要分他一半的妹妹。“哥哥,要是有一碗糊糊粥就好了,我们一人一半!”每当寒玉想起这句话的时候,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

寒玉知道,现在不是该纠结的时候,而是必须尽快修复一下,伤损的内伤,然后离开这里。

韩风被萧山远的一吼,退出去挺远。但是韩风很想看看儿子怎么样了,同时也想看看寒玉怎么了。所以,韩风饶了个圈儿,来到寒玉对面的方向,轻轻走到木头架子的旁边,慢慢地俯下身子,映入眼帘的是斑斑血点。只见韩七的脸上,衣服上,到处都是猩红血迹,而白桦木的架子上,红白相映,点点斑斑,犹如朵朵盛开的桃花。

“儿子,你吐血了?”韩风趴在韩七的耳边,轻声问道。

“谁吐血了?我没吐血呀!”韩七有些不解地说道。

韩风抬起头,看向寒玉,他突然愣住了,接着用手捂住了嘴,豆大的泪珠,无声滴落。

只见寒玉不自禁的轻轻颤抖,额前有一绺头发,黑色尽去,通体银白如雪,轻柔飘动。韩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寒玉为了救他儿子,会伤到如此地步。

韩风心中满是愧疚和感激,不自然地重复着寒玉刚才说的那句话,“白丝柳……桃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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